第(2/3)页 汤中松还真是知道这神庙的门朝哪儿开。 因为丁州府城甚至丁州境内的神庙,几乎都被他折腾了一遍。 红白漆,墨汁,以及种种腌臜之物他都提着桶往神庙的门上泼过。 所以他是知道这门的朝向的。 “你这朋友,倒是比你会说话的多。” 赵茗茗说道。 “小姐,那哪里是会说话!分明就是油嘴滑舌!” 糖炒栗子说着挡在了赵茗茗的面前,似是要让汤中松离自家小姐远一些。 “还是你这个嘴笨的好。会说话的,花花肠子都多!嘴笨的人,一般心眼儿都实在!” 糖炒栗子转而指着刘睿影说道。 刘睿影尴尬的摸了摸头。 他不知道自己此刻是该高兴还是该落寞。 嘴笨不是好事。 常言说会说话才有饭吃。 嘴笨的人,只能吃剩饭,甚至还要常常饿肚子。 可心眼儿实在,却又是一句地地道道的好话。 五人走出了破屋。 原本活跃的汤中松却一个人独自走在最后面。 他看着赵茗茗的背影,越看越像自己心中深藏的一个身影。 那身影也是一位姑娘。 虽然不如赵茗茗身上天生而来的冷清气质,却也是一身温婉。 当时她打着一把油纸伞。 穿着一袭青衫。 静默的走在丁州府城的街头。 汤中松正好在街边的酒楼中喝酒。 他的位置永远是一处沿街的包厢。 好巧不巧。 他竟是突发奇想的推开窗子想要看看外面的长街。 好巧不巧。 他看到了这位一袭青衫,打着油纸伞的姑娘。 当时正值初冬。 丁州府城本来也没有多少雨水的。 这位姑娘打着伞本就很是怪异。 伞盖遮挡。 汤中松看不清这位姑娘的面貌。 但仅仅是一个身影,却也把他吸引的无法自拔。 好似不和她说句话就不行一般。 汤中松翻身从窗中跃下。 站在这位姑娘身前。 “姑娘何方而来?” 汤中松问道。 “南边而来。” 姑娘说道。 “平南王域吗?那离州城可是远得很。” 汤中松说道。 姑娘的伞盖压的很低。 即使面对面,汤中松还是看不清面貌。 “嗯,是很远。” 姑娘轻轻的说道。 “来丁州城有事?” 汤中松问道。 他想人出远门,不是办事,就是探亲。 丁州城里的人,几乎没有人家在平南王域有亲戚。 所以汤中松才会如此问道。 “来看雪。” 姑娘说道。 “看雪?哪怕是还得等一段时日……现在才刚刚入冬,头场雪估计还有个三五日才会来。” 汤中松说道。 “再说,这雪有什么好看的,不……” 汤中松本是想说,不如和他去饮酒。 但初次见面,还未看清脸庞,就冒然相约,实在有些不妥。 所以他把这后半句话硬生生的咽了回去。 “见了太多的烟雨冷淡,小巷深幽,自然就想看看雪。” 姑娘说道。 “定西王域的雪倒是南边儿看不到的。不过南边儿的古城风月,万家灯火,岂不是更让人欢喜?” 汤中松说道。 他从没有去过南边儿。 更没有到过平南王域。 最远,也只是到了定西王城罢了。 所以他也有些佩服这姑娘,竟然一个人走了这么远的路。 但汤中松觉得任谁都会想念自己的故乡,所以才瞎编了两句南边儿的风物,想要以此来让这姑娘有所伤感。 他知道。 女人只有在两种时候最容易放下戒备之心。 一种是酒醉时。 一种是伤感时。 现在没有酒,这姑娘显然也不是会轻易喝醉的人。 那便只好让她伤感了。 谁料,这姑娘默不作声。 周身的气质也没有丝毫改变。 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婉。 “也是……没有见过定西雪,就不算真正到了定西王域。不过看雪之后呢?” 汤中松不想冷场,再度开口问道。 “都说定西雪像极了三月的梨花,是真的吗?” 姑娘问道。 却是巧妙的避开了汤中松的问题。 “是,二者很像。姑娘见过三月梨花?” 汤中松问道。 “没见过。我是来看雪的。梨花再像,终究也不是雪。” 姑娘说道。 “是极是极,想看的东西一定要亲眼看到才行,若是只寻到了替代品,未免有些过于敷衍。” 汤中松搓了搓手说道。 “待看到了雪,我会装一罐回去。” 姑娘说道。 “装一罐雪带回南边?” 汤中松觉得不可思议。 每到冬季雪天,家家户户最头疼的就是扫雪。 汤中松自然没有这个头疼。 因为他从不会亲自动手扫雪。 但他还是没有想到竟然有人不远万里的来到此地,只为了装一罐雪带回去。 “带回去煮茶喝。” 姑娘说完,便从汤中松的身边走了过去。 就在这时,天上却突然下起了雪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