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还好,这个兜鍪内剩酒本就不多。否则刘睿影非醉的从马上跌下来不可…… “这狼血酒是用草原王庭的战狼之血加入酒曲酿造而成,所以要比一般的烈酒多了重血腥味,入口也更加粘稠。玄鸦军狼血酒从不传与外人饮,只有手刃过草原狼骑的勇士才有资格享用。” 霍望眼看刘睿影喝完,才出言说道。 刘睿影很是吃惊的看着自己手中的头盔,突然觉得自己方才真是干了一件了不得的事。 雪愈下愈大。 “我们得加快速度了。照这势头,不久之后最底层的雪就会转而成冰。那这条小道近路,则会比大路难走一百倍。” 霍望说完,便夹马疾行。 “前日下雨,地温升高,所以刚下的雪全都化成了水。然而旧雪未销新雪又至,最底下的那层雪水就会渐渐结冰。等一入夜,便就会冻的结结实实的了。” 秦楼长在此地多年,早已熟知丁州的地理水文。 好在,等众人赶到集英镇时,天色才刚刚入。 集英镇,前线大营内。 贺友建正在中军营帐中用饭。 二荤一素。 吃的倒也简单。 天气寒冷,战事消磨,只能靠此来补充。 霍望领着玄鸦军,如入无人之境,乌压压的一片直接闯进营中。 贺友建听到帐外的慌乱以及军士们的喊叫,以为是狼骑趁着雪夜前来劫营,赶忙停箸提刀冲了出去。 定睛一看,发现对方并没有展开厮杀,而且坐下皆是战马,不由得略微宽心。 “算日子汤州统该是收到了信才对……您可是尽快把东西送来吧……不然这狼骑指不定哪天就真翻脸了……” 贺友建心里很是焦急。 在一开始他就不主张与草原王庭如此交易。 毕竟与虎谋皮者,全身而退的能有几人? 早些年在平南王域,有一位奇人。 他非常挑食,还无比的喜爱异兽下颌处的毛发。 东海疗鱼味极美,他便端着锅跑到海边大喊着让疗鱼帮帮忙,跳进锅里让自己吃一顿尝尝。 列山狐族下颌处的毛发最是柔顺瑰丽,他便到列山脚下大喊着让狐族异兽行行好,把自己下颌处的毛发揪下来送他。 结果他这一辈子,前三十年求鱼,后三十年求狐狸……却是到死也没吃上疗鱼,握住毛发。 贺友建觉得汤铭正在走这个人的老路,而且比他更加凶险万分。 “王……王爷!” 贺友建顺着战马向上看,却是才从风雪中认出那两展旗帜。吓得他连滚带爬的走上前去,也不过地下泥湿雪冷,开始不停地磕头请罪。 “汤铭到了吗?” 霍望问道。 他根本不理会贺友建的那套官腔说辞。 什么罪该万死,宽恕则个云云…… 如若想你死,那一死便足以。 谁有一万颗脑袋能够抵得上万死? 说万死的人其实最不想死,最怕死。 “回王爷,汤州统还未到。” 贺友建嘴上回答道,心里却是疑惑不已。 “怎的王爷以来就先问汤州统?照例二人不该一起前来才对吗?” 贺友建一抬头看到了刘睿影,更觉此事怪异。 “让你的军士平整出一块空地给玄鸦军扎营。另外,赶紧搭建些新军帐,供查缉司的各位居住。” 霍望安排道。 随后头也不回的,招呼着刘睿影走进了他刚才还在其中用饭的那座营帐中。 贺友建把王爷对自己和刘睿影的态度一对比,暗暗道了一声不好! 他不知道这几日究竟丁州府城内出了什么变故,以至于王爷会翻脸至此。 不过,此刻的他却是希望汤铭还未将那批金银、马匹、美女送来。如果被王爷撞个正当头,那么自己是无论如何都解释不清的。 安排好一切,他战战兢兢的走进帐中,看到霍望与刘睿影有说有笑,便是也不敢多言,只静静的立于帐下。 “贺府长还是治兵有方啊,我看着大营内一应军务都是井井有条。” 霍望说到。 “王爷夸奖真是折煞小人了……” 贺友建谦辞道。 霍望指了指旁边的座位,示意让贺友建也一并入座。 “我们远来是客,你这地主却是不用这般客气吧!” 看到王爷对自己开了个玩笑,贺友建当下也不复先前那般紧张了。 “只是这营中将士好似多日未经杀伐,井然有序中略显懈怠,却是为何?” 霍望装作不解,故意问道。 “来了……” 贺友建一个激灵,再度鼓舞起全部精神。 “回王爷,这批军士大多是招募的新兵。才结毕训练没有多久,因此只能担任一些巡哨保卫工作。他们还未经生死力量,不知战场残酷,因此王爷看上去却是有些懈怠之感。” 贺友建解释道。 霍望听后笑了笑,说道:“原来你贺府长竟是让一群初出茅庐的新兵蛋来镇守你的中军大营,不愧是多年鏖战狼骑的宿将,真是艺高人胆大啊!” 贺友建怎么没听出霍望语气中的不信与不满? 当下便又出言解释道:“主要是善战之兵,骁勇之士皆由两位府令率领,已经全都屯兵于在最前线,这样方能保证任何时候我部都有最强的战斗力来抵抗狼骑的进攻。” 霍望听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,似是觉得贺友建言之有理。 当下也再无其他,话题全都转至向刘睿影介绍边界的风土人情。 刘睿影也是听得津津有味,尤其是关于草原王庭的种种,更是让他觉得不可思议。末了,只是觉得坐在一旁赔笑敬酒的贺友建有些可怜。 第二日清晨。 鸡鸣还未过三旬。 一阵轻快的马蹄声将刘睿影吵醒。 起身收拾停当后出账一看,却是汤铭到了。 霍望已然端坐于大帐中央,一改昨日的和蔼亲切。 脸色肃杀,眼神锐利,不苟言笑。 看到刘睿影进来也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,转而从怀中掏出了那封刘睿影也看过的信。 “汤铭,本王唤你到此便是为了这。信中之言,该作何解释?” 霍望语气平淡的问道,将信扔了下去。 汤铭捡起后粗略的一读,便立刻心如死灰…… 心口处仿佛被无形的大石压住,让他喘不上气。就连嘴皮子也开始哆嗦不止,脑中一片空白。 帐中并不暖和,可汤铭的汗珠已经从内浸湿了整片胸襟。 如芒刺在背,进退不得。 只等着头顶响起那一道雷霆震怒。 “这封信怎的会落入王爷手中……如此一来不就是全盘败露?想他贺友建也忒不会办事!” 汤铭在心中想到。 但是责怪抱怨已经毫无用处,而且也却是不知究竟该作何解释。 自己挑起争端在再由自己平息。 本想以此来为自己换取至少十几年太平,没曾想却变成了让自己身首异处的屠刀。 “我想,你对此也是不甚知之吧。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