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1章:图书馆的偶遇-《渣男祭天法力无边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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暴雨砸在北京站的玻璃穹顶,发出震耳的轰鸣。欧阳燕站在出口的廊檐下,帆布包上的雨水顺着布料往下滴,在脚边积成一小滩水洼。她望着雨幕中举着接站牌的人群,心脏的悸动还没平复,视线却突然被一个举着“陈阳”字样的牌子勾住——牌子后面空无一人,显然是接站的人还没到。
风卷着雨丝打在脸上,冰凉刺骨。她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,眼前却突然晃过一片温暖的光晕——不是北京站的白炽灯,是透过图书馆落地窗、被书架切割成碎片的阳光,落在一件洗得发白的白衬衫上,泛着柔软的光。
那是四年前的九月,江城大学的香樟树正飘着细碎的叶子。刚考上中文系的欧阳燕,攥着勤工俭学的录用通知,第一次走进图书馆的社科书库。她的任务是把散乱的图书归位,怀里抱着一摞刚从还书箱里捡出来的书,最上面一本《倾城之恋》的书脊还沾着点奶茶渍。
“同学,借过一下。”
清朗的男声从身后传来时,欧阳燕正踮着脚够最高层的书架。她慌忙应了一声,转身时脚下一绊,怀里的书“哗啦”一声全砸在了地上。最上面的《倾城之恋》飞得最远,页脚磕在铁制书架的棱角上,卷了个边。
“对不起!对不起!”她吓得脸都白了,蹲下身去捡书,手指刚碰到《倾城之恋》的封面,就有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先一步捡了起来。她顺着那只手往上看,撞进了一双盛满阳光的眼睛——男生穿着白衬衫,袖口挽到小臂,露出线条流畅的手腕,额前的碎发被阳光染成浅棕色,笑容干净得像刚洗过的天空。
“同学,没事吧?是我走路太急了。”他把书递给她,弯腰帮她捡散落的书,手指划过一本《中国现代文学史》时,顿了顿,“你也喜欢现当代文学?”
欧阳燕的脸瞬间烧了起来,连说话都结结巴巴:“我、我是中文系的,这是勤工俭学的工作。”她低头看着自己洗得发白的牛仔裤,和他身上平整的白衬衫对比,突然觉得有些局促,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。
“我叫陈阳,新闻系大四的。”他把最后一本书放进她怀里,顺手帮她扶了扶歪掉的书堆,“我在写毕业论文,关于‘摄影与文学的视觉共鸣’,过来找些资料。”他的目光落在她怀里的《倾城之恋》上,眼睛亮了亮,“你也喜欢张爱玲?她笔下的‘苍凉感’,特别适合用光影表现。”
“苍凉感”三个字,像一道电流击中了欧阳燕。她从小就喜欢张爱玲,身边的同学都觉得那些文字太晦涩,只有她能读懂字里行间的孤独。此刻被一个陌生男生精准点出,她的心跳突然快了起来,像有只小鹿在胸腔里乱撞。
“我、我觉得《倾城之恋》里,白流苏的挣扎特别真实。”她鼓起勇气抬头,刚好对上他的目光。阳光透过书架的缝隙,在他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光斑,睫毛的影子落在眼下,像蝶翼轻颤。那一刻,欧阳燕突然想起小时候奶奶说过的话——有的人遇见的瞬间,就像星星落进了眼睛里,亮得让人移不开视线。
“你说得对。”陈阳笑了,露出两颗浅浅的虎牙,“很多人只看到她的算计,却没看到她对安稳的渴望。”他指了指她怀里的书,“这些书都要归位吗?我帮你吧,刚好我要找的书也在这一片。”
那天下午,图书馆的社科书库成了欧阳燕记忆里最温暖的角落。陈阳帮她把书一本本归位,手指划过书脊时动作轻柔,像在抚摸易碎的珍宝。他跟她聊张爱玲的《金锁记》,聊沈从文的《边城》,聊汪曾祺的烟火气,那些她只能写在日记本里的想法,在他这里都能得到共鸣。
“你也喜欢写东西吗?”陈阳帮她把最后一本《呼兰河传》放上书架,突然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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