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-《夺目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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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狠狠咬住下唇,她勉强维持着意识的清醒。可不断钻进她耳朵里声声呼喊,却像是有意和她作对似的,简直好像一整支嗡嗡鸣叫的蜂群,逼迫她体力和精神越不堪负荷……

    岑晓用脚趾头也想得出自己是遇到游行示威了。

    这个时候,她一个异国人在不熟悉的陌生街头,面对着这些几乎失去理智的人,感到前所未有的茫然无措。

    眼泪混同汗水一同躺过脸庞,恐惧像一把绳索狠狠攫住岑晓的心。她的脑海里甚至浮现出——明天国家电视台上,衣冠楚楚的播音员向全国观众播放她遭遇不测新闻的情景……

    事情或许往往就是这样子吧……

    在你不足以依靠自己的当下,你曾经最在乎、最依赖、最期盼能够出现的那个人,却永远不可能出现。

    而往往这时,你只有自己,最无助的自己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仿佛有股冷热难辨的水流,从四肢百骸直往脑袋冲的时候,岑晓觉得自己可能是快要晕倒。她告诉自己坚持,可偏偏连从大脑发出一道咬唇的指令的力气都不具备了。

    而她周围的一切,渐渐变得像电影里的慢镜头,嘈杂人声一点点减弱,摇晃的画面也逐渐黯淡下去。

    她的身体像一滩流沙,顺着人与人之间逼仄缝隙,一点点滑落,一点点迷失。

    ——

    感觉过了很久,又好像只是一瞬间以后的事,岑晓最先听见的是一阵急促而沉闷的喘气声。接着她感到自己脸上落下一只干燥舒适的手掌,她被轻轻地拍了两下。

    一半是因为生病,一半是因为最近接二连三出现的状况,她觉得自己疲倦到了极点,醒来,对这时的她来说,变成一件很困难很奢侈的事。

    可这时候,她却听见了顾惟野的声音,那么急迫、违和,竟跟他一向留给大众的闲适、清贵的形象一点也不符合。

    顾惟野抱着软绵绵、*的岑晓,在王想和ben的开道下,一路往外冲。

    他不停在她耳边说话,开始岑晓听不太清,但他说得那么大声,说得那么久,到后来声音都哑掉了,她模模糊糊听得都不耐烦了,也就醒了。

    一睁开眼睛,男人下巴上的一滴汗落进了她眼里。

    她被嗻得轻“嘶”了声,顾惟野听到,望着她,终于如叹如舒得长长呼出一口气。

    “还好你没事。”他说。

    她根本没精力想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,可是却忽视不了他声音中透出的异乎寻常的欣喜和安心。

    “顾惟野……”

    “嗯,我在这儿。”

      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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