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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回来啦？”

    父亲雷诺的声音从门缝里挤出来，他拖着左腿迎到门口，那条金属假肢随着动作发出嘎吱的轻响，“快说说，觉醒了啥？是战斗类的不？”

    雷蒙很干脆地回复道：“C级……御兽师。”

    “御……”雷诺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，沉默了几秒后，他干裂的嘴唇扯动了一下，脸上挤出笑容。

    “御……御兽师啊？挺好，挺好的，至少是战斗类，比生活类的强强多了……”

    他深吸一口气，像是给自己打气，接着问道：“那……如烟呢？她肯定不差吧？”

    “柳如烟，”雷蒙的声音没有任何波澜，平静地陈述着事实，“她觉醒了S级的北境冰鸾。”

    “S级？北境冰鸾！”雷诺的眼睛猛地瞪大，“老天开眼！柳家……柳家这下……”

    “然后，”雷蒙打断了他父亲升起的幻想，“她跟我分手了。”

    空气瞬间凝固。

    雷诺脸上的血色唰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，蜡黄里透着一股死灰。

    刚才那点兴奋劲儿一下子全灭了，取而代之的是两团烧得通红的怒火，在浑浊的眼珠子里翻滚。

    他死死地盯着雷蒙，仿佛要从儿子平静的脸上找出哪怕一丝一毫的玩笑痕迹。

    可惜并没有，只有一片令人窒息的平静。

    终于，那剧烈起伏的胸膛缓缓平息下来。

    雷诺闭上眼，再睁开时，眼中那骇人的怒火和狠戾竟全都沉淀了下去，只剩下一片深不见底的疲惫。

    “唉……”他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地叹了口气，整个人都佝偻了下去。

    “分了……就分了吧。”

    “咱雷爷俩......不靠天，不靠地，更不靠他柳家的闺女活命！”

    他猛地弯下腰钻进了床底下，一阵摸索，吭哧吭哧地拖出来一个锈得不成样子的铁皮盒子。

    盒子很沉，上面覆盖着厚厚的灰尘。

    里面，是一叠叠码放得异常整齐的旧钞，钞票下面压着半张字迹模糊的病历单。

    “拿着！”

    雷诺不由分说地将盒子地塞进雷蒙的手里。

    雷蒙的手猛地一沉，“这钱是给你……”

    “好了，不必多说！”雷诺猛地抬头，“我这条腿早就废透了，还治个啥啊。”

    “爸没啥本事，只会干力气活，家里现在也就剩这点钱了。”

    “这钱，你拿着！明天天一亮就去市里挑个异兽蛋，再怎么样也不要像我这般一事无成，整天为了三瓜两枣的被别人呼来唤去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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