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3章 你自行了断吧-《从连城诀成就武林神话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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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阿紫哼了一声,撅嘴道:“不让我瞧么?这下棋又不是什么不能见人的事?”

    她从小在星宿派长大,遭受抹杀良心,颠倒黑白的荼毒,心中毫无是非观念,故而对于星宿派实际上并不厌恶,反而觉得做人就该打的过,随意欺负,予取予夺;打不过就认怂求饶,立马投降。

    像风逸拥有这般天下无敌的武功,就该将惹了自己的人以及家人统统折磨致死,才是理所应当。自己好意帮他,他却鄙视自己出身,自然使起了性子。

    风逸还没回答,却听苏星河叹了口气道:“你还不明白么?风公子适才已经看了棋局,这才道出珍珑之名,料想无法破解,这才知难而退了!”

    邓百川低声问道:“二弟,什么叫‘珍珑’?”

    公冶乾也低声道:“‘珍珑’即是围棋的难题。那是一位高手故意摆出来难人的,并不是两人对弈出来的阵势,因此或生、或死、或劫,往往极难推算。”

    阿紫哼道:“不就是一局棋吗,有什么破不了的?我大哥是懒得破罢了。”

    苏星河见她如此天真,不觉哑然失笑,摇了摇头。

    函谷八友中的二弟子范百龄是个棋迷,远远望着那棋局,已知不是“师父”不是邀请风逸对弈,而是“师父”布了个“珍珑”,让其破解。

    他跪在地下看不清楚,便即抬起膝盖,伸长了脖子,想看个明白。

    苏星河道:“你们大伙都起来!百龄,这个‘珍珑’牵涉重大,你过来好好看看!”

    范百龄大喜,应道:“是!”站起身来,走到棋盘旁,凝神瞧去。

    风逸淡淡说道:“苏先生既然要与丁春秋一决生死,又何必多时间在这棋局上!”

    阿紫一拍手,笑道:“是啊,大伙来就是看伱们师兄弟过招的,你们快些动手,了断恩怨,让我们瞧个高兴。”

    她年少人美,却将师兄弟搏杀当作好玩的勾当,尤其还是她的长辈,众人惊怒交集,均想小丫头不愧星宿门人,真是一团邪气。

    风逸笑了笑:“阿紫,看打架坐着看才好,快过来,听话。”

    阿紫双颊染上淡淡绯红,风逸到底让阿紫在孤苦之中生出依靠,又年少情热,嘴里看似不服软,见风逸和颜悦色让自己乖。

    她心中怨忿之气立刻烟消云散,虽然对于这“珍珑棋局”很是好奇,却也扁嘴低头,走到风逸身边。

    “坐!”风逸拍了拍坐下的石头。

    阿紫哼了一声,坐在他身边,服服帖帖。

    苏星河道:“这个珍珑棋局,乃先师当年穷三年心血布成的。”

    此刻山风徐来,带起林涛阵阵,有如人喊马嘶,各人心思各异,没想到这棋局有如此大的来头。

    毕竟苏星河与丁春秋在武林中都是赫赫有名之人,他们的师父可想而知。

    苏星河眼光向玄难等人一扫,说道:“玄难大师精通禅理,自知禅宗要旨,在于‘顿悟’。穷年累月的苦功,未必能及具有宿根慧心之人的一见即悟。棋道也是一般,才气橫溢的八九岁小儿,棋枰上往往能胜一流高手。

    在下虽参研不透,但天下才士甚众,未必都破解不得。

    先师当年留下了的心愿,倘若有人破解开了,完了先师的心愿,先师虽已不在人世,泉下有知,也必定大感欣慰。”

    玄难心想:“这位聪辩先生的师父徒弟,性子相似,都将毕生的聪明才智,浸注于这些不相干的事上,以致让丁春秋横行无忌多年,无人能加禁制,当真可叹。”

    只听苏星河道:“我这个师弟,”说着向丁春秋一指,说道:“当年背叛师门,害得先师饮恨谢世,将我打得无法还手。

    在下本当一死殉师,但想起师父有此心愿未了,若不觅到才士破解,死后也难见师父之面,是以忍辱偷生,苟活至今。

    这些年来,在下遵守师弟之约,不言不语,不但自己做了聋哑老人,连门下新收的弟子,也都强着他们做了聋子哑子。

    唉,三十年来,一无所成,这个棋局,至今无人能够破解,老朽这才遍请武林才俊之士,期望能够完成先师遗愿!”

    风逸恍然有悟,难怪苏星河现在不与丁春秋拼命,其目的不单是想铲除丁春秋,而是无崖子命不久矣,所以他得赶快选出承继无崖子功力的逍遥派传人。

    思虑间,风逸忽然听到一阵脚步声,斜眼望去,四人拥着一个年轻男子慢腾腾从山道走了过来。

    那四人或是英气勃勃,或是孔武有力,生具异相,这男子却不高不矮,小帽青衣,长的眉清目秀,神俊非凡。

    阿紫啊的一惊。

    风逸道:“怎么?”

    阿紫低声道:“那四个都是我爹爹的下属。”

    风逸双眼射出炯炯之光,当即明白来人是谁。

    只见这青衫男子恭身道:“小子大理段誉应邀而来,见过聪辩先生!”

    苏星河见他容仪如玉,明净柔和,捋须道:“段世子大驾光临,老朽不胜荣幸,请!”

    包不同心下老大没味,寻思:“我对这小子向来甚是无礼,今日老子的倒霉样儿却给他瞧了去,这小子定要出言讥嘲。”

    段誉目光一扫周围,看到包不同坐在一边,面色苍白,抖的跟筛糠一样,寻思:“这人平时口不得闲,今天怎么像个病夫!”

    正纳闷,就听身后的朱丹臣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,褚万里更是冷哼一声。

    段誉将目光投向了阿紫。

    那日段誉在无锡天宁寺与阿朱假扮乔峰与慕容复,救出丐帮人众后,不久包不同、风波恶二人赶来和王语嫣、朱碧双姝会合。

    他五人便要北上去寻慕容公子。

    段誉自然想跟随前去。风波恶感念他在杏子林口吸蝎毒之德,甚表欢迎。

    包不同言语之中却是极不客气,怪责段誉不该乔装慕容公子,败坏他的令名,说到后来,竟露出“你不快滚,我便要打”之意。

    而王语嫣只是絮絮和风波恶商量到何处去寻表哥,对段誉处境之窘迫,竟是视而不见。

    唯有阿碧眼中流露出盼望段誉同行,但她温顺腼腆,不敢出口,段誉无可奈何,只得与慕容家各人分手。

    心想自从给鸠摩智擒拿北来,伯父与父母必甚挂念,而自己也想念亲人,便即回归大理。

    在大理过得年余,段誉每日里只念念不忘王语嫣的一颦一笑,虽知这番相思总归没有善果,但心念难以割舍,不免日渐憔悴。

    段正淳本来是来中原找儿子,后来得知儿子回了大理,便在豫南小镜湖和阮星竹双宿双飞,享那温柔之福,派遣傅思归回到大理,向保定帝禀告情由。

    段誉在旁听了,正好找到个借口,禀明保定帝后,便随傅思归又来中原,与父亲相聚。

    父子久别重逢,都是不胜之喜,段誉简述别来情形。

    阮星竹更对这位小王子竭力奉承。阿紫却早已不别而行,兄妹俩未得相见。

    段正淳和阮星竹以阿朱、阿紫之事说来尴尬,只三言两语地约略一提。段誉知是父亲的常事,不以为奇,也不追问。此刻却听朱丹臣说这女子便是自己妹妹阿紫。

    他知晓这小妹子自幼拜在星宿老人门下,沾染邪恶,行事任性,镇南王府四大护卫之一的褚万里一见面便受了她的气,

    段誉自幼和褚古傅朱四大护卫甚为交好,颇不愿和这个顽劣的小妹子相见,但想到阮星竹竭力奉承自己,不都是为了女儿,只是此刻人多,又见她坐在一男子身边,两人颇为亲密,为了父亲名声着想,也不好上前招呼,只是注视棋局。

    阿紫则是寻思:“妈说过,让我讨好这个世子哥哥,可他能有什么本事?他不理我,我还不理他呢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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